每日好诗 | 山顶上

刘杰

山顶上
（荆 溪）

植物是奇怪的东西之一
石头是奇怪的东西之一

绿——的醇醪，如知音间的飞瀑、绝崖。
绿——忽然缩小的蓝——贮着一个天人，
其乌云夹着闪电，闪电中的华兹华斯，
闪电中的琭琭，闪电中的瑛瑛，闪电中的
渌，闪电中的笑涡

时间——是奇怪的东西之一
空间——是奇怪的东西之一

永始的存在，凭其神想。憬思。
而你听——音乐何以华兹华斯？
我是一只鱼，可在
鱼的梦中？我是一棵植物，可在
植物的梦中？我是一块石头，可在
石头中？我是时间，可在
时间中？我是空间，可在
空间中？

当天空和海水的蓝，忽然拓大，投在
大自然的怀中。
当盐——是盐的出现。
当古代的热烈令一切事物重返事物。

当天亮前，风的指尖，穿过宇宙。无数
宇宙。
当碧岩的旋流旋过明映的月的
发光体——山顶上。